一只谁

【刺客列传】迫敛法则 01

非典型套路询:

全员出场。已确定CP钤光,齐蹇。现代大学AU。


放飞自我之作,不一定有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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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整,仲堃仪是在学校大礼堂外被人拦下的。


 


二十分钟前他刚代表学生会主席团作了一场新学期开学报告,欢迎各位远道而来的新生来到崭新温暖的大家庭,并鼓励大家踊跃参与各类社团活动、学科竞赛和社交聚会,愉快度过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年华,以鲜花和荣誉铺就璀璨辉煌的成功之道。


 


台下掌声雷动。一半为这殷切祝愿之语,一半为他翩翩风度如玉面容。


 


仲堃仪脸都笑僵了,心底暗暗咒骂报告开始前半个钟头才临时发演说稿到他邮箱,硬托他替自己上台的公孙钤。


 


他是从特别通道出礼堂的,以免被拥堵的人潮围困,却没料到外头一群人正等着他出来,劈头盖脸七嘴八舌问公孙钤在哪儿。


 


“不知道。”仲堃仪头也不回地迈开长腿。


 


“你不是他男朋友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后面有人不依不饶地喊了句。


 


仲堃仪脚下一顿,转过身来慢条斯理地解了西装扣子,挽起衬衫袖子:“我男朋友?早死了。”他温和地笑笑,“谁再提一次,我就打断他的腿。你们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说一不二。”


 


“都吵吵什么?”饮食文化部部长执明路过,“公孙钤在射击场。”


 


仲堃仪挑眉:“又和齐之侃一起?”


 


“唉哟,这回你可没猜着。”执明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和蹇宾。”


 


仲堃仪眉毛挑得更高,偏开头嗤笑了声:“我管他和谁一起呢,关我什么事。”


 


执明看他们周围那群人还没散去,忍不住皱眉:“你们到底什么事?还站着干嘛,不是在找公孙钤吗?”


 


众人推推搡搡了一阵,才推出个高个子的男生出来说话,满脸为难:“那个……刚刚A区赛道裘振学长给我们秀车技,把……把民乐团的慕容给……在地上拖了二、二十来米……人这会儿送到市医院去了……”


 


执明眉头皱得更紧,前男友的事还告诉他干嘛。


 


“关公孙钤什么事!”还不等执明表态,仲堃仪就冷下脸,“公孙钤是他慕容离男朋友还是亲兄弟?!民乐团人都死光了?慕容离拥趸不是多得很么,还要叫外联的部长过去看着?怎么着,他过去是能看病还是能续命啊?”


 


人群里有几个新来的学弟学妹都被他这番刻薄吓得不敢说话了。


 


“行了行了,看把他们吓得。”执明打圆场,“你不是还有事要忙么,快去吧。”


 


“做人谁能忙得过慕容离?一天二十四小时忙着约别人的男朋友!这回可算能消停了。”仲堃仪忍不住把气撒到执明身上,“你不是他前男友么,他一天到晚给公孙钤发多少短信你不知道?!”


 


执明被他激怒:“你冲我吼什么!还嫌不够热闹!丢不丢人!”


 


“我不偷不抢怕丢什么脸!”仲堃仪深吸了口气,看向说话那个男生:“裘振在哪儿?”


 


“……什么?”被问的男生一脸懵逼。


 


“裘振在哪儿?”仲堃仪提高音量又问了一遍。男生被他发怒的模样吓得说话都结巴:“在、在上课……自然院四号楼。”


 


仲堃仪点头:“行,你们机车俱乐部这个月开支我批了,替我谢谢他。回头我请他吃饭。”


 


一旁有不怕死的想拉执明去医院。


 


执明噼里啪啦在手机上一阵按,在网上订了个花篮给民乐团,就当慰问了。还有人想再劝上两句,全被他摆摆手否决了:“都闭嘴吧,我特么一个前男友,这样已经仁至义尽了。一千八一个的花篮,换成药都能吃一大把了。”


 


仲堃仪不屑地冷笑。


 


说得好像谁还没个恨不得出门就被车撞的前男友似的。


 


 


 


“……不就是撞了个人么,这种小事还要来打搅我?我一分钟进账十万,你打这个电话的工夫不知道能赔几轮了,我们又不是没钱!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那么大个律师团供着是吃白饭的吗!还怕他告?没上庭呢,他就要倾家荡产了。以后少拿这种破事烦我!滚!”


 


陵光愤愤摔了电话,“废物!”


 


一双手悄悄蒙在他眼上,背后贴过来一具温热躯体,“别生气了,猜猜我是谁啊?”


 


对方故意压低的温和声线意外有效地抚平了他的烦躁。陵光也不急着猜,反手去摸他的脸,五官俊朗,嘴角微扬。


 


陵光故意逗他:“下巴这么尖,一定是裘振。”


 


“我下巴也尖啊。”那人笑着说,“裘振最近胖了,下巴圆润得很。”


 


“嘴巴很厉害嘛。你这么黑他,不怕我告诉他?”陵光握住他的手一把拉开,“好了,不闹了。公孙钤你现在还会撒娇了啊,厉害了。”


 


公孙钤忍俊不禁,啄吻他脸颊:“我本来就会。我呀,什么都会。”


 


“怎么来这么迟,打你电话也不接?”


 


“和朋友一道玩射击去了,带着护耳器械没听见。”


 


陵光手指抚上他脸庞:“玩儿得开心吗?”


 


“被某个善妒的哥哥警告了一下午,叫我离他弟弟远一点。”公孙钤往他手心里蹭了蹭。


 


陵光拉过他脖子,堵住他的嘴,含糊不清地说:“对……数你最厉害,把谁都迷得神魂颠倒……”公孙钤轻轻地笑,在陵光看来颇有几分得意。两人拉扯着对方倒在办公室的大沙发上,被陵光压在身下的公孙钤有一瞬的晕眩。


 


细密的吻落在他修长脖颈间,些微的痒,好似柔软绒毛扫过新结痂的伤疤。衬衫领口的第二颗扣子被陵光扯了下来,露出锁骨至胸膛的大片风光。陵光拿起扣子端详了几秒,顺手抛到了办公桌上:“战利品。”


 


公孙钤被他孩子气的行为逗笑了:“你已经毁了我六件衣服了。”


 


“这样啊……”陵光不无惋惜地叹气,“原来我们只睡过六次啊,我还以为我们认识很久了。”


 


“是七次。”公孙钤纠正他,“有一回我穿的T恤。而且——”他强调了一下递进关系,“我个人认为,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算短。上个月12号你来学校看裘振遇到的我,到今天是43天,差不多一个半月。平均下来,一周多于一次。”


 


陵光定定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自己却突然笑了出来。


 


“你脸红什么?耳朵也这么红。”陵光不怀好意地拿指头戳了戳他耳骨,“新手就新手啊,装老司机有意思?”


 


公孙钤手搭在他腰上:“陵总风月场里打滚惯了,嫌弃我不够专业怎么办。”


 


“你放心,陵总在你身上砸了三千万,一定要赚回本才行。”


 


陵光从他身上下来,整了整衣服,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回头看公孙钤也整理得差不多了,略略歪头问他:“晚餐红酒牛舌怎么样?还是去吃你喜欢的泰国菜?”


 


“都好啊。”公孙钤和他一块儿往外走,“不暴躁了?”


 


“嗯。”


 


“那刚刚你在气什么?跟我说说。”


 


“还不是裘振。”等两人进了电梯,陵光才开口,“学校里飞车的时候把一个同学卷着在地上拖了一段路。刚刚他生活助理给我打电话呢,听着意思那学生不肯私了,非得打官司告他蓄意伤害。”


 


“人伤得很重?裘振呢,和你联系过没有?”


 


“不知道,大概有可能毁容吧。反正我没兴趣知道。至于裘振……”陵光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裘振你还不知道么,我要是不开口问,能指望他主动告诉我什么?”公孙钤也默默叹了口气。


 


电梯开了,公孙钤牵住陵光的手,微笑着安抚:“别想那么多,明天我先过去看看。”


 


他身上有某种特殊的气质,和煦而笃定,没有侵略性却轻而易举就能使人信服。陵光生阅人无数,但从没见过任何一个会像公孙钤这样从容不迫,谦逊又不失骄傲地相信世上没什么能够难倒自己的事情。


 


“学生会绝对是全校最大的傻逼聚集地。”


 


陵光与他十指紧扣,“真是白瞎你一个前途大好的年轻人了。”


 


 


 


公孙钤放轻脚步声,将一束狐尾百合放在病房床头柜上。


 


病床上那人听见动静就醒来了,几乎全身打着石膏,脸上包了一大块纱布,渗出棕黄色的药液痕迹。“你来了?”他开口嘶哑得厉害,似乎喉咙声带也受到了损伤,眼睛却在看见公孙钤的时候一亮。


 


“昨天手机没电了,没接到你电话。”公孙钤点点头,解释了一句。


 


任谁一开机看到有来自同一个人的二十来个未接来电,都会推脱是手机没电的。


 


慕容离“嗯”了一声。


 


公孙钤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下,长腿细腰,修身正装流畅地掐着腰线,不笑也英俊得足以令人倾倒。“你把我设置为紧急联系人,我倒是没想到。”他说,“我以为这种事需要双方商量,至少对方也该被通知一下。”


 


慕容离不吱声了,转头看向别处,视线落在一旁说不出名字的兰花花篮上面。


 


“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是没办法保证能第一时间赶来的,慕容同学。”公孙钤微笑着说,摆手示意急于插话的慕容离耐心听他说完,“当然我没有任何责怪你的意思,但人都该多为自己考虑周全不是吗。万一出事,一个和你关系不怎么熟悉的人不该成为你的救命稻草;相反,他甚至可能会拖你后腿。”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慕容离垂下眼睛。


 


公孙钤点头:“谢谢。”


 


两人相顾无言,各自沉默。过了会儿医生来查房,公孙钤向她问询慕容离的健康状况。医生表示问题不大,等骨头长好就行,不过脸上最大的伤口有九厘米,可能以后会留下疤痕。


 


医生走后,公孙钤又坐了十来分钟就要告辞。


 


慕容离叫住他:“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裘振为什么和我起冲突吗?那根本就不是一场意外。”


 


“是不是意外我说了不算。”言下之意就是没有必要知道。


 


慕容离说:“都是因为你。”


 


公孙钤诧异:“我自认没那么大魅力。裘振是我好友,我很了解他,他从不会恃强凌弱。如果你坚持这不是一场意外……那么恕我直言,问题可能不出在我们身上。”


 


“你想说问题在哪里呢?”慕容离抬眼仰视他,目光阴冷,公孙钤已经站起身。


 


“或许,是你的紧急联系人设置出了错。”


 


公孙钤从怀里内袋拿出一个粉色信封放到鲜花旁,“这里面是一张支票,随时随地都可以兑现。我诚心希望你能收下,毕竟艺术专业耗费大。身上的伤不用担心,我们会请最好的医生和护工陪你做康复,整形医师也会替你安排好。”


 


慕容离用打着石膏的手艰难抽出那张支票一看,数额不算小。


 


正好是陵总的十分钟。


 


“昨天裘振上了一整天的课,你没见过他,对吗?”公孙钤循循善诱地说,“以后走路可要当心点,怎么能从那么高的台阶上摔下去呢。祝你朝日康复,重返校园。民乐团的同学们还在等着你回去呢。”


 


慕容离气得撕了那张支票,双手钻心地疼。


 


“没关系。”公孙钤很理解他的心情,“过两天我再送一张过来。”


 


他出去时不忘轻手轻脚地带上门,“慕容同学,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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