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谁

说谎——第十四章(执光、现代)

来生泪:


看了B站上很多执光视频,被感动到了,于是想自己写执光文,此文走先虐后甜,虐恋情深的路线,不排除人物可能有OOC,雷者请自动出门右拐或者点小红叉。


       医院里来了一群外国人,在公孙钤的带领下在会议室里叽叽喳喳争论不休。据说这是明娇娇千辛万苦从国外花大价钱请来的专业眼科团队,里面个个都是眼科方面的顶级专家,在眼科医学上有着三十年的临床经验。


       因为执明眼睛的问题不适合长途飞行,所以执家就派专机把这群医生专门从国外接到钧天国来了。


      冗长的会议讨论后,各个专家手里都拿着一叠关于执明眼睛的资料,都在心里有了底,五个人陆陆续续来到病房里,把执明全身上下大致检查了一遍,便由护士扶着执明去眼睛检查室继续去细致地检查。


       明娇娇和孟章、仲堃仪他们焦急地等在检查室外,希望能够有个可以接受的结果。一个多小时后,专家们出来后告诉他们的结果却让他们大失所望却又怀有希望。


       千篇一律的说法都是复明不是没有希望,可能要等。但要等多久,却没有一个确切的时间,万一是一辈子呢?但专家们也说了他们会尽全力帮助执明复明。


       可是执明对此却完全不在乎,似乎一辈子都看不见了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碍。他厌倦了整天不断的进出检查室观察,甚至也想劝母亲放弃希望,但是每当听到母亲几不可闻的叹息时,他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陵光再也没有到医院来看过他了,他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从此永远也不会再相见了。


       仲堃仪和孟章还有课业,在医院陪了他两个星期以后也双双带着担心回到美国继续上课了,闲暇时他们也会想办法查阅关于失明的资料。


       唯一每天雷打不动还来看他的就是慕容离了。他总是每天都带来不同的滋补汤,据说是对眼睛恢复很有效果。


        “你这样做,你家那位不会生气吗?”执明喝着他带来的汤,随口一问。


         “他能够理解。”慕容离收拾着碗筷回道,这是他欠执明的,而且执明眼睛会失明,他也有很大一部分责任,他和阿煦都觉得很愧对他。说到底他也只是为了讨生活,无意伤害任何人,却偏偏天意弄人,遇上了执明这么个单纯的主。再说了这些滋补汤都是阿煦亲手做的,也许也是为了不想背良心债吧。


       执明喝完汤后又问,“现在几点了?”


      “晚上六点半。”慕容离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回道。


        “你早点回去吧,不要让他担心。我没事。”他身边还要翁叔照顾着,还随时随地有护士医师可叫,也没什么大的问题。


        “好。”他收拾着保温盅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翁管家了,执明能感觉到他的存在,“翁叔你也出去走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翁管家轻叹一声,起身走出门外,回头又叮嘱道,“有事一定要按铃。”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剩下执明一个人了,他躺在病床上,感受着四周的黑暗,他起身想走到窗边,却撞倒了床头柜上的水杯和药品。一阵稀里哗啦倒地的声音。


       他只能一步一步用脚触碰着前面的障碍物,用手触摸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前进着,可是却围绕着墙壁和床打了好几个圈,明明窗台距离他床边不过三四米远的距离,他却在打圈和触摸中走了半个小时才摸到了落地窗帘。


       手紧紧攥着窗帘,累得直喘气,他终于明白做瞎子是什么感受了,原来就像个废物没什么两样,四处碰壁。


       他拉开窗帘,伸手抚摸到了窗户,轻轻朝旁边推开,脑袋伸出了窗口,感受着夜晚的凉风。微风拂过他的面颊,像极了某个人温柔又绵绵的吻,脑海里不断闪过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可心却黑得堪比煤炭的那人,无论是笑着的还是哭着的他,那张脸都那么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里,仿佛就在他眼前,触手可及。


       原来他还是会想他啊,执明悲哀地发现了这个事实。


        隔壁VIP的病房里住着一个企业的老总,六十几岁了,每天都很爱听收音机,声音还开得很大,收音机里男主持人的声音温柔平稳地在讲述听众投稿来诉说的感情故事,配上背景音乐,婉婉道来,徐徐动人。


       “这次我又担心到天亮,现在你靠在谁身旁,窗外透进来的光,照得心发慌,熬过了失眠的晚上。每次你的理由都一样,其实我都懂只是不讲,把自己弄得很忙,其实是假装,看你这次要怎么收场……”


       男歌手的声音飘飘洋洋传进执明的耳朵里,他嗤笑一声,对呀,看你这次要怎么收场。


       他关上窗户,又摸索着来到了床边,慢慢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又是一个失眠的晚上。


       在医院观察了半个月,医生和专家们终于允许他出院回家静养了。


        执泉和明娇娇因为生意上的事不可能天天都在家陪着执明,只得带着万分担心离开了钧天国,但几乎每天都会询问医师执明眼睛的情况。


       于是执家又只剩下了执明和翁管家,还有一个明娇娇花大价钱请来的专业看护。


       而陵家却每天都在上演对峙,老子和儿子的赌气对峙。


       “又不吃饭?”陵煊看着坐在桌子对面不动筷子的儿子,冷笑。


       “你让我去看他,我就吃饭。”陵光妄图以这种幼稚的做法撼动父亲的决定。


         “饿死你也不会让你去看他。”陵煊同样的决绝。


         “那就让我饿死好了。”陵光赌气道。


         “如果不是你妈私底下给你送来水果零食,你早就饿死了。”以为他不知道他们母子俩私底下的那些小九九?那他还怎么做当家的。


        陵光语气软了下来,“爸,就算我求你了,让我去看看他吧,只要确定他能好起来,我答应你,一定回剑桥继续念书。”


        唉,陵煊几不可闻地叹口气,“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想去看的究竟是谁,考虑好了再回答我。如果答案真的是你心里想清楚了的,我就放你去见他。”


        他开始沉默,原来父亲一直都清楚他心里那些小心思,果然还是太年轻。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可能是裘振,也可能是执明,但到底是谁,他真的不想去分辨清楚。


         “如果你不清楚,你永远只能是只困兽,你去见他了只会伤他更深,因为你走不出你心的牢笼去真实的触碰他。你觉得他的母亲会放任你继续伤害他吗?你觉得我作为你的父亲看着你折磨自己心里会好受吗?你好好考虑清楚吧。”陵煊起身离开了餐桌,留下这些话让儿子慢慢思考。


        陵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也许父亲是对的。


        第二天一大早陵光就顶着黑眼圈去书房见了父亲。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陵煊让司机送陵光去执家了。


        执明拿着一根拐杖在自家大门外练习走路,用拐杖一边探路一边走,有时候会碰着路边的花坛,有时候会绊着石子摔一跤,但他很快会爬起来继续向前摸索。


      陵光在车上看着他摔了两三跤了,心痛得无以复加,终于坐不住走下了车,在看到执明又因为撞到树干摔倒在地上滚了两圈后,他好忙跑上去扶起了他。


       “谢谢。”执明只当是哪个好心的路人出手相助。


       陵光没有说话,只是扶着他走了好几步,可执明愈发觉得不对,敏锐地感觉到此人有些熟悉的气息。


       于是他慢慢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当那熟悉的触感从手心传来时,他的心漏了一拍。这只手的触感他永远不会忘记,曾那么狂野地在他背上留下一道道抓痕的手,曾那么温柔地抚摸着他头发的手。


        竟然是他,执明立刻推开了他,陵光猝不及防被他推倒在地。他爬起来又去扶执明,可执明又把他推开了,倔强地自己往前走。走了没两步,他又摔倒了。


      陵光又跑上前去扶起他,执明这次却更加用力地推开了他,陵光倒在地上,绝望地看着执明,想哭却哭不出来。


        “让我帮你好吗?”他压抑着内心的抽痛,又想去扶他。


         执明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不需要。”


       尽管被拒绝了,陵光还是上前扶着他,执明似乎狠下了心,这次用尽了全力把他推开了,陵光一时不察,摔倒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但却比不上心里的痛来得凶猛。


      执明也摔在了地上,他摸爬着想从地上站起来,陵光也想爬起来又去扶他。这时却从他背后冲出了另一个人,他平静道,“还是我来吧。”


       慕容离比陵光快一步地扶起了执明,“你还好吧?”


        “没事,谢谢。”执明这次终于没有再推开人了。


        陵光坐在地上,默默地看着慕容离扶着执明一步一步走进执家大门,心像被某只手抓紧了那么难受喘不过起来。


           慕容离和执明坐在执家后花园里喝着咖啡闲聊天。


          “今天又给我带来了什么好吃的?”执明发现他很期待他每天带来的食补菜。


          “百花汤。据说是软化血管的。”慕容离把保温盅交给看护,让看护去盛汤。


         “再这样下去,我都想把你家阿煦请来做我们执家的大厨了。”


          慕容离没接话,却突然道,“恨我吗?”


          执明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他笑了,笑得很释怀,“刚开始是恨过的,可是时间久了也就说不上恨不恨了。我也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们还会在今天像朋友一样相谈甚欢。”


         “我是指刚才的事。”他刚才把执明扶进来,扔下陵光在外面的事。


       执明收起了笑容,回答不出来。恨什么?恨他跑出来拆散了他跟陵光团聚吗?还是恨他故意把陵光扔在外面吗?不,他不恨慕容,他只恨他自己,恨他自己为什么要遇上陵光。


        “少爷,快下雨了,进屋里歇着吧。”翁管家跑出来叫人。


        执明和慕容离进屋没多久。果然大雨倾盆而下,突然将至的暴雨倒是冲刷了闷热的天气。


        翁管家跑去外面收衣服后跑进屋一边自言自语,“唉,他怎么还在外面的草地上坐着呀,也不上车躲躲雨,淋坏了身子可就惨喽。”


        执明捧着碗喝汤的手抖了一下,“翁叔,你说谁还在外面?”


        “陵家那小少爷呗。”翁管家不无担忧地说。


        执明缓慢地放下了碗,似乎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揪着他的心,就连喝在嘴里的汤不知怎么地都变成了苦涩的味道。


       他摸索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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